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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昱下来的时候，我正给金广财切脉。金老板一边把腕子搁在脉枕上，一边用粗哑的嗓子给我讲今早见报的新闻。我学艺不精，本就需仔细辨别脉搏的细微之象，加上旁边有人干扰，愣是半天没切出个所以然。
“就报上说的那个凶案现场，跟这儿隔着两条街的那条西巷，”金广财说得起劲，还用另一只手给我指着方向，又压低嗓音，神神秘秘道，“我今早就从那儿过来的！你猜怎么着，那血一直流到巷口嘿！警察已经给围起来了！”
我顺着描述想像了一下那血流成河的场面，额角不禁有些抽疼。金广财看着我皱着眉头欲言又止的模样，发怵道，“小三啊，我这莫非是患了什么绝症不成？”
我正琢磨着怎么开口，后颈被猛抽了一下。一回头看见章昱站在身后，手上还拿着那份卷成筒状的报纸。
我揉着被抽疼的地方，自觉把位子让开。章昱坐下，瞥了我一眼道，“没出息的东西。”
金广财和他打招呼，“章大夫早啊！我这嗓子不舒服好几天了，就赶了个早过来，章大夫刚起吧？“
章昱切了脉，又仔细瞧了他的舌苔，才一边写着方子一边应到，“是刚起，昨天进山里收了一批药材，有点乏了。”